今年某微信公众号在3月15日搞了一次留学中介的集体吐槽。“出乎意料”的是,被吐的对象居然覆盖了国内一些顶尖的升学顾问机构。许多用户几乎是用着饱含血泪的文字在控诉着被某行业大咖虐待的不堪内幕。他们背后的逻辑是清晰的:我已经花了高价找到了业内最佳的升学顾问......
其实,问题就在他们找到了业内最佳的升学顾问。
升学顾问是一项高度创造性的工作。经验有用,但毕竟千人千面,每个学生不一样,真要做好,那是需要量体裁衣,是需要投入巨大的心血的。因此,作为一个曾经的业内人,我认为升学顾问的能力固然有高低,但对申请结果影响最关键的其实是升学顾问的用心程度。明白了这一点,智者自然不会轻易去选择那些最当红最热门的升学顾问。原因很简单:相对于他们有限的时间,他们的客户几乎是无限的。凭什么你的孩子一定就能得到最好的关照?
我们总是把目光聚焦在那些光鲜的名校名单上,而不知道每一个得意之后,有多少个失意。金牌顾问为了维持其自身的市场地位,只能把自己最宝贵的精力投入到最好的、最有可能创造成绩的一小部分精英学生身上。而咱家的娃,很有可能成了分母中的芸芸众生而已。所以,我一直建议用户选择合适的升学顾问。在判断其能力之外,多琢磨这个问题:他到底能在我孩子身上投入多少时间?
由此我们可以理解,“最好”的升学顾问,可能不是那些市场上耳熟能详的最好的顾问。他们可能是一个处于上升期的“Hidden Gem”——他们进入市场时间不久,有卓越的能力,但仍然需要更多的优秀案例证明自己;或者他们可能是一群功力高深但又淡薄名利的世外隐士,不愿做太多,只想做舒坦,就像上海进贤路上那些路边小馆:宁可看着客人坐着板凳在外面也排队也还要守着这弹丸之地。当然,在所有这些办法之外,还有一个更简单粗暴的办法,前提是你不差钱:和升学顾问来个任性对赌:录取哈耶普奖励100万,您理解得没错,我说的是美元。
但实际上,我是不支持这样动用经济杠杆的。钱无法改变学生这块料,但更重要的是,这钱花的不值得。
昨天,有人在文章中非常雄辩地指出了录取过程中的“随机性”现象。也许有些虔诚者还会苦思这随机的背后是不是还有着不为我们所知的秘密。其实吧,这事儿真没这么复杂。我以前在文章里也提到,美国大学招办人员说到底其实就是一普通公务员。对于申请者,他们手握生杀大权,但也就面对申请者而已。我就认识一个在广州领事馆做签证官的一个美国小青年。他在吐槽糟糕的待遇的同时,对广州的美食评价颇高。
大家都是人,都无非是在领一份薪水养家糊口,面对着成千上万份真假难辨的申请材料,确实让人有任性的冲动,随机性因此也是不可避免的。这让我想到我们自己的绿卡申请之路。我这并不复杂的名字愣是被美国移民局搞错了4次,并不复杂的卷宗就是被撂在了文件架上吃了6个月的灰。据说,处理我们申请的,可能是一群只有高中学历的身体超重的墨西哥裔移民。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人生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在某一特定的时候,你的命运掌控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人物手中。所谓的英雄气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回到大学申请这事儿上,也是这个道理。录取的,不录取的,真不说明太多。更何况,录取什么大学这事儿,你稍微放长一点眼光就能明白,这真不是什么值得那样万众瞩目的事情。美国大学提供了非常通畅的转学通道,一个能力的强者被运气能击败一次,但不会是10次。只要GPA高,SAT成绩高,他们依然可以通过转学进入理想的大学从那里获得毕业证书。反之,一个能力的庸者被运气提携进入了一个理想的大学。但运气不会照顾他10次。在美国大学严酷的学术淘汰机制下,他们也会找到属于他们的地方。
再进一步说,大学毕业证书也不过是人生之沧海中的一黍而已。强者恒强,无须名校毕业证书的背书。马云如果真被哈佛录取了,很可能我们的世界多了一个面相奸诈的投资银行家,却少了一个伟大的企业家。
站在一个更宏观更长远的角度看问题,我们会明白:如果我们把人生比作一只股票地话,名校的录取只是一个短期的市场波动,而真正驱使股价的是企业背后的内生成长能力。因此,与其关注这种短期波动,我们更应该把眼光放到能力的培养上。忘掉分数,思考这个问题:孩子的英语的听说读写能力到底怎么样?他的分析能力和处事能力到底如何?他的思想深度和成熟度到底如何?他的内生性动力到底如何?
很多朋友知道英语的重要性但还是低估了其重要性,知晓中国学生的标化成绩的泡沫但还是低估了其泡沫的程度。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说:如果你的孩子来留学,没有比学好英语更有效的投资了。这个学好,不是说托福考110+,SAT考1550+。我说的好,是拿起纽约时报就能流畅阅读,看到一篇不靠谱的专栏文章就能用英文流畅地与其辩论。如果你家娃有这个能力,那么恭喜他。他这项能力在美国比哈佛文凭管用。面对无休止的等待,我最后就是凭借一份有理有据情真意切的申述信扭转局面,在2周之内为家人办妥绿卡!所以,我一直建议:把准备托福SAT当作一次学好英语的绝佳机会。老老实实地阅读,写作,尽量不依赖“应试技巧”。那些借助各种捷径和技巧的人,短期内可能是忽悠了美国招生官,但长远来看,绝对是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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