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月11日,美国斯坦福大学传来噩耗,一名男性工科研究生在工程学院名叫Paul G. Allen的实验楼里,自杀身亡。
法医初步验证,认为死者是上吊身亡。
根据Daily Post 报道,死者名叫Ziwen (Jerry) Wang,本科毕业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应用物理学),随后前往美国斯坦福大学攻读料科学与工程系的Ph.D.,目前是博士第五年在读。
当天上午,王某的同学们像往常一样,准备在Paul G. Allen的某纳米实验室开展一天的工作,但是却在室内发现王某的遗体。
接到报警之后,警方封锁现场取证调查,通过询问其同学得知,早在事发前的周六,王某就缺席了同事的赴约,似乎有所异常。
事发之后,斯坦福大学的工程学院院长Jennifer Widom就此事件,给学生教师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表达对学生的哀悼,以及对死者朋友、家人的慰问。
院长在信中,还公布了校方开设的心理疏导的专线电话以及地址,希望遇到心理问题的学生,都能首先想到求助专业人士,而不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信末,他说“任何一个优秀的学生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去,我们都感到遗憾和惋惜,请大家照顾好身边的人。”
在校方发布的邮件下面,我们也看到不少校友表达了对王同学逝去的惋惜:
“看到这个消息,我难过的不知说什么好“
还有人似乎指出了这一事件背后可能存在的压力源:
"博士生的确是比其他学生要辛苦的多,他们不仅没有周末,而且所研究的课程必须要求他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专注力。"
而王同学在决定自杀前,究竟经历了什么的煎熬和痛苦,这其中的心路历程,每个曾经或者正在读博的留学生,一定深有感触。
在无数人眼里,博士生身上有太多美好的光环,渊博的学识、未来可以得到高于行业内的工作薪酬等等一切。
然而实际上,这一切也恰恰是PhD所要背负的压力。毫不夸张地说,博士生是留学生中面临学业压力最大的一个群体,尤其是在重视学术的美国高校,你面临的几乎都是非常严苛的导师,很可能是几年的研究成果打了水漂、实验模型反复失败、以及毕业延迟等难题。
在不少人的认知范围内,留美本科生只要修够足够的学分、顺利通过考试,再写一两篇paper,基本可以顺利拿到毕业证。有可能会有部分人因为没有达标而延期,但总体来说,本科生的目标清晰,也能够得到学校提供的帮助和指导。
但是,和本科不同,博士生阶段则是一个没有明确教学指标的学习过程。
作为一个“科研型学位”,博士必须在攻读期间做出原创性的研究成果,且足够在学界发表一篇分量充分的 paper 才可以毕业,而这个过程大部分时间完全需要博士生一个人来完成。
不仅需要亲力亲为,有时候,博士生还会面临研究实验结果突改变的局面。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一个生物方向的博士生,四年做一个实验课题,在换了一次原料供应商之后,实验数据突然全部偏移,完全一样的物质就是得不出原先的结果。整个人几乎要被逼疯。
即便如此,他们还得重新操作实验,积压的情绪也只能通过自己消化排解。
一个材料专业的博士生,方向是研究电池模组,课题做了两年,所得到的数据完全归纳不出任何规律或结论,最后不得不转方向,勉强毕业。两年下来,唯一的成果是告诉后辈:这个研究方向没用。
而这样的例子恰恰道明了科研领域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你的产出和你的投入并没有任何对应关系。
有一个生物方面的博士生,硕博连读八年不能毕业,转专业或转硕没有门路,接着读也读不下去,最后忍痛选择退学。三十多岁只有一纸本科学历,无法继续在学界谋生,对外就业面还非常窄……
也难怪有人把读博之路比作是一段荒野之旅,照亮这条路前程的只有自己,也只能靠自己去摸索。
北大博士唐晓琳就是因为学业压力过重,超出承受范围,而选择在金门大桥纵身跳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据后来的调查得知,唐晓琳在读博期间被导师过度压榨,唐晓琳的课程存在着严重被推迟的情况,与系内相关规定不符。
唐晓琳参与博士生资格考试时,已经是研究生第7年,与系内规定的“在第3年学习结束之前完成博士生资格考试(Qualifying Exam)”不符;
入学8个学年,没有明确的论文计划,与系内规定的“必须在7年内完成博士学位”不符。
不仅如此,调查后的报告揭示,实验室工作量严重超标,负荷极大。唐晓琳和其他学生需要经常性地在深夜和周末进行研究。由于研究压力大,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会产生暴躁情绪,并且因为实验资源的分配产生矛盾,人员关系紧张。
可以断定,本身就被学业困扰的唐晓琳,每天不仅要面临纷繁复杂的实验数据,还得忧心忡忡地防止被同事“穿小鞋”,这样的双重压力之下,难免会产生轻生念头。
前几日,国际顶级学术期刊《自然》更是发布了一项2017年度全球博士生生存状况重磅调查,对来自全世界许多国家不同领域的5700多名博士生进行了一次详细的调查。
研究的结论让人十分忧虑——原来博士生读博期间普遍有比较严重的精神压力。
重压之下,难免有人会想着用极端方式结束掉这一切。
2018年情人节的这一天,已经失联15天的中科大博士生刘春杨,终于有了眉目。但是不幸的是,人们找到的却是刘春杨的遗体。
法医未在刘春杨身上检查出伤痕,警方判断其大概率为自杀。
据澎拜新闻报道,遗体被发现的前一天,恰好是刘春杨28岁的生日。按照家里的规划,他会在28岁这一年拿到博士学位、找到工作,但这一切都戛然而止。
而之所以发生这一切,其家人猜测和刘春杨的学业有很大关系。
刘同学生前曾向家人透露,自己因论文没及时发出来而不得不延迟毕业一年。
同宿舍的学生谈起刘春杨时,如是反应:“他这一年过的特别颓废,本应有很多要完成的事情,然而却陷入了一种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状态,整天在宿舍打游戏。“
博士生要面临的除了学业压力,来自社会的压力也不容小觑。
一般在攻读博士的年纪,很多博士生的同龄人已经步入职场,在过自力更生的、社会人的生活,甚至有很多也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对比之下,自己的生活不仅枯燥乏味,而且似乎正在脱离主流社会。
这种看不到头的未来加上长期的投入得不到回报,以及无处安放的烦躁情绪,在博士群体里越来越普遍,而这样的痛苦,一旦再加上留学海外的艰难,更是雪上加霜,让博士生们难以承受。
留学生的痛苦,你可曾体会
由于陌生的地理环境、社交圈过窄、生活压力大,都容易让很多第一次走出国门的学生无力独自承担这一切,最终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据美国心理协会统计显示,亚裔大学生自杀念头及试图自杀的行为远比白人高。
在15 至34 岁的亚裔中,自杀是第二大死因,其中,20至24岁的亚裔自杀率最高。有专家认为,这种现象与心理压力过大且没有及时获取专业帮助有关。
独自一人身处异国他乡,孤苦无依的同时,面临一波又一波的繁重压力。留学生的精神,其实一直都是十分脆弱的。
作为曾经庞大的留学生团体中的一员,学霸君深知留学期间的各种痛苦时刻。
比如为了写一篇优秀的paper,哪怕是连夜不睡觉几个晚上,也都逼着自己把那些英文原版书籍一遍遍的“啃”明白;
比如在被教授和学业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会在无数个深夜,无数次的质疑自己,留学这条路是不是真的不太适合我;
比如把学校官网的退学流程看了无数遍,内心下了无数次决心,念不下去了就退学回国,甚至已经写好了退学申请书。
然而第二天的我们,依旧早起洗完脸、化完妆,穿戴整齐地去上学,我们暗暗的下决心,告诉自己,再撑一下,说不定就通过了呢,再坚持一下,下一个实验或许就是我们期待的结果呢。
也是这样自我的鼓励,给自己一次次重燃生活的希望,支撑我们去解决一个又一个留学路上的挫折。
学霸君也希望大家在这里都能正视自己的心理压力,并用合理的方式去排解,自己熬不下去了就寻找那些专业人士,你所遭遇的一切问题都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所以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别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自己。
希望每个在外留学的小伙伴,都能学有所成,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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